烨相

摆摆摆摆摆摆摆烂吧!

【安太】在盛开的樱花树下

*全文2.5k+,祝食用愉快!点击目录 


*灵感源自三次安吾先生《在盛开的樱花树下》


*二次请勿带进三次,感谢!


*不知道搁哪就ooc了,如有不适请立即停止观看!


*彩蛋在回礼(其实好像并不太像是彩蛋......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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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一棵樱花树能绽放在冬天。

 

坂口安吾无意间把手伸进衣服口袋,指尖偶然触碰到某几个干瘪皱巴的薄如纸片的东西,脆硬中夹杂着一点无辜的柔软。

 

两片枯萎的樱花瓣。

 

他们在某个春天悄悄落户,又在这个冬天悄然现身。

 

是什么时候、在盛开的樱花树下,

 

落下就是死亡。

 


 

海、在任何时候、都埋葬着永远的克莱茵蓝。

 

冬日的冷气,毫不留情地摘下树枝上的败叶,仅留下光秃秃的枝干,瑟缩在风中。

 

小小的一方墓园,缄默地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计算。

 

3-1=0

 

在这一点上,坂口安吾毫不怀疑。计算从来没有对错之分,因为计算本来就在于算计,多么不合常理的数式也有不为人知的意义。假如你愿意,那么1+1=0也不足为奇。

 

于是他盘着腿坐下,对面是石碑。

 

“春天就要来了。”坂口安吾这样说着,将那两片枯萎的樱花瓣攥在抬高了的手掌心里,又放任其慵懒下坠,砸在石碑的某个位置上。那个位置上,曾经放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。

 

永恒的、无法重温的、不可回忆的照片,

 

是谁拿走了。

 

 

 

如果是春天,墓园里一定是樱花纷飞的样子,所有的樱花树都应该在卖力的喷吐着粉红色的花瓣。

 

园子里唯一一棵伸展着满身绿叶的树,陪伴着园子里唯一一座脱离群体的墓。

 

那个时候,坂口安吾就会盘着腿坐下,将背靠在树干上,树干又将背露给一尊小小的墓。一抬头就是满眼的绿叶,阳光就从缝隙里边漏下来。背后传来的是树的脉搏,周围全是樱花细微的呼吸。

 

 

 

不对,应该在更早一点的时候。

 

 

 

褪去的黑色外套下是一尘不染的少年的白衬衫。

 

彼时三人组还处在相互磨合的阶段,太宰和织田倒是没有什么,但是中间横过一个坂口安吾,这样的的独处便显得有些微妙了。

 

这是坂口安吾第一次和太宰治在这片墓园里散步,他抱着厚厚的一沓死亡信息的复印件,对着墓碑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地核对,又顺着墓碑一个一个放下手中的一张张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的文件。

 

太宰就远远地、头也不回地、缄默着、走在前面。

 

“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,可没有人会特地来感谢你这么做啊,安吾。”

 

慵懒、冷漠。

 

“这与意义无关,只是鄙人的一个小小愿望罢了,太——干部大人。”

 

坂口安吾停下脚上的动作,那时候,太宰只不过是堪堪高过他的肩头。他们靠的有些近了,已经越过了尚不明确的安全距离。坂口安吾看见对面的少年眯起暗色的眸子,却没有昔日里的血色暗涌,在樱花盛开之下,仿佛某种懒散的大型猫科动物。

 

只不过,有些太瘦了。

 

“生还是死,有什么意义吗?”

 

“什么意义也没有——太宰。”

 

那时候也是樱花纷飞。

 

缄默、在盛开的樱花树下。

 

猝不及防地,太宰一把揽过坂口安吾的肩膀,躲闪不及,两个脑袋咚的一声相撞。坂口安吾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迫被压在其上的手臂揽得很低,颈间全都是少年呼出的轻气,发梢靠在坂口安吾的耳边。痒。

 

“太——干部大人,麻烦松开鄙人,鄙人的眼镜要掉了。”

 

诚然,刚刚的一下撞击,让安吾的眼镜歪向一边,世界被斜入的眼镜框分成两半,一边是清明,一半是模糊。然而,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。

 

“喂,安吾,你刚刚,喊我我什么来着?”

 

“干部大人?”

 

“不对,前面那个。”

 

“太、太宰?”

 

“没错,以后喊我太宰就好。”

 

“不行,这不合Mafia的规矩,干部——”

 

“太宰!“

 

说罢,太宰把安吾斜挂在脸上的眼镜重重地往上一推。

 

世界的晕眩只在一瞬间,然后,又恢复清晰一如从前。

 

身边还残留着少年呼出的气息,坂口安吾倏忽间就后悔了,如果当时,他假装靠地再近一点,是不是就能看见太宰低垂下来的眼睫,还有隐藏在其下的莫名情结。

 

像一阵风一样,抓不住,就永远逃逸。

 

于是太宰继续缄默地向前走,安吾继续放下一份又一份死亡经历复印件。这本身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,纠结“太宰”和“干部大人”也一样毫无意义。

 

不要去花时间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。

 

即使抑制着小小的欢喜和莫名的雀跃。

 

“喂,安吾,你知道吗,这里一共有13棵樱花树。”

 

不对,只有12棵。在此之前,坂口安吾早就已经是这片墓园里的常客,樱花树从来只有12棵。然而,如果是太宰这样说的话——

 

“那还真是,令人吃惊啊,太宰。”

 

“是呢。”停顿。

 

“13棵樱花树呢。”

 

在盛开的樱花树下,花瓣飞飞,坂口安吾看过去的时候,太宰已经扭过头去,失落,尚不明显的喉结却只是来滚动。缄默。

 

无论坂口安吾再怎么数,也只能数出12棵樱花树,并且,他再也没有机会找出第13棵树了。

 

 

 

坂口安吾已经习惯了在谎言纷飞的四月,靠在树干上,背对着一方坟墓。

 

看着樱花纷纷落下。

 

落下就是死亡。

 

这是候,他就会闭上眼睛,感受着四月的阳光突破重重树叶的遮蔽,想要想方设法地挤进他的眼膜,却只能徒劳地将眼前的黑暗照射出一片血红。

 

他一声不吭地听着,背后太宰的絮絮叨叨的说话,又成功拆掉一个哑弹了,又制作出了新型的盐水豆腐,又发明了一种新的自杀方式,走路的时候又差点掉到阴沟里面去,以及,今天也奔波在光明的一方。

 

一棵树就是两个世界。

 

直到身后传来细细簌簌整理衣服的声音,又听见脚步渐渐远去,坂口安吾才站起身来。

 

光明和黑暗,也是毫无意义的吧。只有别人说【去光明的一方】,你才有资格去涉及那一片炽热之地,不是吗。

 

这个道理,想必是你最不清楚但最明晰的吧。

 

太宰。

 

子弹上膛的声音。在盛开的樱花树下、格外清晰。

 

“你该不会以为,我已经原谅你了吧,安吾。”

 

抬头,是漆黑的枪口,以及同样漆黑的双眸。

 

“黑色与樱花不搭,太宰,白色更好看一点。”

 

缄默、总是这样、在盛开的樱花树下。

 

如果死在太宰手上,坂口安吾一点也不后悔,就像坚守了多年的岗位,今朝终于得以安然退休一样,就像说一句“再见啦,再也不见”那样轻松和愉悦。

 

安全距离。

 

衣角轻轻扫过,坂口安吾只觉得有风飞过,抓不住,任其逃逸。

 

只有坂口安吾一个人、在盛开的樱花树下。

 

 

 

这样想来,也许就是那个时候的擦肩而过,太宰把那两片尚含生机的樱花瓣放进自己的口袋的吧。

 

总是这样,偏偏要一声不响,做出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样。

 

就像一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。

 

坂口安吾看着面前的小小一块石碑,两片枯萎的樱花瓣在其前永远沉睡。

 

樱花瓣不像蒲公英那样有着一粒粒的种子,她们会被幸运的风眷顾,在某个时候起飞,飞累了就在风中睡觉。

 

落下就是死亡。

 

“春天就要来了。”

 

缄默、在盛开的樱花树下。

 

这座院子里的确有着13棵樱花树啊。

 

坂口安吾站起身来,将背影留给绿树。

 

 

 

太宰治站起身来,冬日的阳光,即使没有的绿叶的遮掩,依然有气无力的落下,不痛不痒。

 

身后就是大树微弱的脉搏,周围全是樱花微弱的呼吸。

 

他走到墓前,俯身拾去两片枯萎的樱花瓣。

 

在冬日里盛开的樱花树下、

 

落下就是死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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