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相

摆摆摆摆摆摆摆烂吧!

【安太】穿云

*全文2.5k+,祝食用愉快!点击目录 


*“云雀”素材取材于三次谷崎先生《春琴抄》


*不知道搁哪就ooc了,如有不适请立即停止观看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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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号称“历代最年轻的干部大人”太宰治,与记录员坂口安吾的关系远没有这样糟糕,干部级别的黑手党总是没有足够多的理由会见底层的小小员工。然而某个最悠闲的Mafia干部,可以慢悠悠地晃荡在黑色大楼里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

一沓一沓的白纸黑字的文件和工作表单,太宰治斡旋在与坂口安吾“呦,安吾”和“干部大人”里,乐此不疲。

 

晚霞,在横滨,呈现出一片青灰色的缤纷.

 

“咦,真是难得啊,安吾竟然会主动送我东西——”

 

“喂喂太宰,赶紧把它拿走吧,我还有表格需要整理。”

 

纤细而狭长的笼子,躯干是雕花的紫檀,皂色的墨染出细致的云纹,想必关在笼子中的也绝非凡品。横滨缺少的从来都不会是纸醉金迷附庸风雅的豪主,这样圈养一只云雀的财力与物力,对于横滨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值一提,然而在被鲜血渗透了的Mafia确是极不常见的。

 

又是一个春天,又是一个赛云雀的季节。

 

这样一只鸟,能以金钱浇之以洗礼,常常啼叫于早春的三月,彼时若是有清脆之声,楼顶上便是又会挤满观看的民众。

 

云雀的笼子打开,便也只听得其破风之声,却不见其影,云雀者,归来最晚的方告为获胜,便所谓“赛云雀”。

 

“啊呀,真是大方啊,安吾,不过,云雀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样呢——”

 

“这可不是用来吃的,太宰!真实的,果然和干部大人在一起吐糟什么的绝对是少不了的啊。”

 

“我还想吐糟你呢,安吾,如果找这样的方式工作的话,说不定发际线会一直上升到脑袋后面的吧!”

 

“哈, 这只是加班的第二天罢了!”

 

“不可以反驳我!”

 

“是是,干部大人——”

 

 

 

***

 

 

 

日子,斡旋在筝高线长的三月里,青空高悬,又投之以灰云,报之以冷风。

 

是从地面发射的流星。

 

鸣啼,淹没在黑色大楼之间,旋急的,薄淡的白色的瞬间之影,负重着两道来自黑色之下的悠扬目光。

 

以穿云之姿,翔于无稽高空,翅宇静谧。

 

然而,在几次盘旋之后,那道绚丽的白影却固执地向远方飞去。

 

一分钟,五分钟,十分钟。

 

“喂喂,安吾,这只云雀该不会回不来了吧?”

 

是难得的逃班成功坂口记录员,不不,准确来说,是被迫逃班成功的坂口记录员,此时正和某位日常翘班的干部呆在Mafia的某个仓库的门前。

 

狭长的笼子在此时未免显得过于显眼,Mafia的下层喽啰总是在搬运货物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两眼,但也许另类干部的身影过于显眼,只能低着头唯唯诺诺加快脚步。

 

“穿云”并不是说在云层中穿过,而是在空中飞行,宛若在云中翔过。

 

真是自由啊,任意翔于长风,不受暗与血的腐蚀。

 

远方。

 

坂口安吾瞥见尚存青涩的干部眼里全都是渴望,还有,笑,失望。

 

风会吹动他黑褐色的发丝,喉结上下滚动,绷带遮住的半边眼睛下隐藏着什么?是不是哪里也藏着一个绝望的世界,只不过过与黑暗了,于是只能封锁在心中?

 

鸣啼,盘旋在楼宇之间。那只白色的影子,早就已经消失在天际之中,看起来,也并无归心。

 

沉默着,缄默着。

 

“啊呀,真是没有意思,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,安吾。”

 

终于感觉到预料的干部揉了揉仰得略微有些发酸的后颈,连那里也缠着得是白色的绷带,碎发披下来,一时间晃了安吾的眼。

 

“我很抱歉,太宰——”

 

暗哑的嗓子嗫嚅着迸出几个虚弱无力的字眼,本应该是难得有些生动的出游,却没有想到主角却临阵出逃,并且不再回来。

 

镜片反射出一片暗色的光,照出港口黑色大楼的虚影,以及黯淡的鸢色的眸子,黑色的外套,白色的衬衫、绷带,还有灰天。

 

“啊呀,安吾,你在说什么胡话,这有什么好道歉的,不过是一只云雀罢了。”

 

少年终究是少年,连开口说话之间都会不知不觉带着一些稚嫩的青涩的感觉,掩饰不住的情绪,自然会有人将他们控制,狼吞虎咽地塞回到自己的心间,然后一个人默默消化掉。

 

这么来说,所有的无所谓之下,都埋藏着沉默的失望。

 

不过,无论在怎么说,坂口安吾都没有所谓“愧疚”“自责”的理由,本来说,这样的一只云雀不过是从反对Mafia的一个豪主家里收缴而来的战利品,一个生灵的离开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测得到,发生这样的事情,除了偶然,好像也没有其他的解释。

 

但是坂口安吾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
 

真是可笑,明明失落的是太宰那个家伙,自己在这里自作多情个什么劲。

 

竭力让脚步变得轻快起来,坂口安吾跟上已经走在前面的干部。

 

弥漫着的是如落下的羽毛般轻柔的无声。

 

突然的停顿,叫人猝不及防。

 

肩上压下的是无言的重量,于是两颗头就很自然地撞在一起,发出沉闷的声响,然后感受到对方的体温,血液在皮肤下流动着。

 

“要我说,安吾,你不会还在像个笨蛋一样自责吧——”

 

虽然话说得没错,然而太宰的话一说出口,坂口安吾心中那股奇异的愧疚与自责却好像蒸腾的云雾一般消失了。

 

总是这样,以这样玩世不恭的语气,假装抛出不疼不痒的安慰,修饰以看似真诚的微笑。

 

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 

 

 

***

 

 

 

又是一个春天,又是一个赛云雀的季节。

 

侦探社的门铃毫无预兆地炸响。

 

“敦君!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侦探社社员了!为了证明你的能力,还请你把门打开吧!”难得没有翘班的、此刻正悠哉游哉地躺在沙发上的前辈,对后辈这样指挥道。

 

又是一个春天,又是一个躺在沙发生的季节。

 

“啊,坂口前辈——”

 

“感谢侦探社上次和异能特务科的合作,为了表示微薄的歉意,鄙人特意带了礼物登门谢礼,虽然不是那么珍贵,但这毕竟是政府及鄙人的一片心意,还请侦探社收下吧。”

 

一丝不苟的西装,一丝不苟的言语。

“那么敦君,就收下好了。”

 

是消除了多于感情的声音,从沙发的背后传来。

 

侦探社的门再次合上,下楼的脚步声响起,太宰治从敦的手上接过那一只细长的笼子。

 

纤细而狭长的笼子,躯干是雕花的紫檀,皂色的墨染出细致的云纹,想必关在笼子中的也绝非凡品。

 

“真是老套啊——”

 

是对谁说出的一句话呢。

 

当坂口安吾完全走出侦探社的大门的时候,背后传来一声悠扬的鸣啼。

 

春日的暖阳照在坂口安吾的背上,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,而镜片反射出暗色的光,背后火辣辣的,大概是太阳光过于耀眼的缘故吧。

 

 

 

***

 

 

 

信号追踪器上的红点闪烁着,分明是离侦探社的方向远去的,一直向南,向南,穿过云层、山海,穿越过回望的、停滞的、远眺的目光,直到飞离信号的可接收范围。于是那个红点,便在显示屏上悄无声息又引人注目地熄灭了。

 

残落的只剩下线绳的已到达远方的风筝。

 

倒是可惜了一只上好的云雀。

 

不过,若是得以振翅拥抱于蔚蓝之空,投之以风之轻抚,不见缚于笼中,

 

便是你要的自由。

 

坂口安吾勾起一抹苦笑,眼前的屏幕发出淡色的光,照亮电脑旁的一沓文件。

 

放下注定再也没有红点亮起的显示器,坂口安吾继续扎进成堆的文件里去。

 

 

 

***

 

 

 

“哔——

 

您有一条新消息——

 

 

我讨厌你,安吾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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