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全文2.5k+,祝食用愉快!点击目录
*圣诞快乐各位🎄!
*不知道搁哪就ooc了,如有不适请立即停止观看!
*车车什么的还是放在元旦好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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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日
凛冬已至,雪欲降而未降
有细雨飞飞之迹,然终无所及
唯有树木间潇潇之声
见天地之无声
西方有节名曰“圣诞”。
然而,我并非耶稣基督之教徒,这样的虚幻的所谓“诞生”之日,与我的理想实在是相差甚远。
理想主义者群中的现实主义者,注定不会,也没有资格,去涉足于他人之圣日,更无理由及借口,以讽他人之圣日。
更何况,以我这样的现况,根本没有余力,去庆贺所谓“圣诞节之宴”。
胳膊上的上的两粒枪弹已经取出来了,但是失去与谢也小姐的治疗,尽管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伤口,也逼迫着我不得不住院两天。
住院啊......
还真是麻烦。
圣诞节之夜,也许此刻横滨万家灯火通明,圣诞树上挂着的星星,孩子们嚼着圣诞的余温,仍然做着已经做过的关于圣诞老人的梦,拥抱着明年圣诞的愿景,安然入睡。
一直这样和平下去。
那么,因为小小的枪伤而被迫住院,也不是什么值得哀叹的事情了。
当然,如果排除太宰那个混蛋的话,或许这会是个美好温馨、宁静的晚上也不一定呢。
这可是单人病房啊!!!
太宰治,是我的搭档,是混蛋,是海藻球,是该死的绷带浪费装置,是无可救药的麻烦喷雾剂。
单独一人,对于每日横滨繁忙的日子里,可谓说是一种莫大的奢侈的享受。“理想”就躺在我面前。再是微不足道的一刻,也会如此丰腴。
“呦,国木田君——圣诞快乐——”
我就知道,一定会有这一刻。
太宰——那个混蛋,打扮地像白痴一样,站在我的床前。
鹿角和红披肩......这个家伙终于脑子也开始坏掉了吗?
那个家伙自然不懂得关心病人一说,大大咧咧地往我床边一坐,然后......盯着我。
蠢死了啊,侦探社的脸就是这样被丢尽的吧!更何况,不要故意压着我的笔记本还要眨眼睛装出一副很可爱的样子啊!
太宰治你个混蛋!
归根到底,这也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更何况,所谓一人之寂下的浪漫,不过都是理想主义者们最深刻的谎言。
我是凡人,是凡人中的一名理想主义者,我无法摆脱所谓浪漫,尽管我并不认为我有任何浪漫之处。
这个浪漫,是太宰所给我“定义”的。
如此看来,理想是浪漫,圣诞之夜独自一人也是浪漫,那么,陪伴,陪伴呢,也是一种浪漫吗?
一定是的吧。
“喂,太宰,离我的床远一点,不要偷偷拿我的手册,不要用披肩的毛来逗我,不要尝试用鹿角来戳我,不要把圣诞袜子夹在我的手册里——放下我的杯子!”
圣诞节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暖气,四溢着病房里。太宰顶着那么一张欠揍的脸,说着一嘴欠揍的话,干着一堆欠揍的事。
好麻烦,好暖和,好惬意。
一点点的浪漫。
“国木田君——这可是卧床病人的优待,啊,我竟然放弃了和前台小姐在这个美好夜晚殉情的机会来陪床,国木田君还真是冷淡呢——”
太宰那个家伙,做出一副心碎的样子,带着一双滑稽的鹿角,如是说道。
我可没有硬逼着什么人来陪床啊!
“总之,国木田君,既然是照顾病人,那么,身为陪床的我,就要坚决承担这个重大任务——”
什......什么?
牙,很疼。
罪魁祸首正在哼着殉情的曲子为我倒水。
我决定了,不论下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,与谢也小姐在不在侦探社,我都要尽力避免让自己受伤。
水汽氤氲,外面的天空已暗如泼墨,不见月光于上。
难得的安静里,即使是短暂的一刻,也包含着丰腴。
这样看来,太宰那个家伙假若能使自己安静一会儿,都要比平时不着调的样子讨喜。
不过,这样的希望放在太宰身上莫过于奢侈,太宰这个混蛋,如果哪天真的能够安静下来,我都要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毛病。
“太宰治”的反义词似乎就是“安静”,不过,“热闹”却不是“太宰治”的近义词。
这个人,到底在想什么?
在给我倒水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在披着可笑的红绒披肩、头戴滑稽鹿角来看我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在告诉我他是来陪床的时候,他又在想什么?
好奇的越多,就不得不想得越多,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循环,我却甘愿深陷于其中。
做自己该做的事情。
把精力浪费在是这种事情上面,简直是一种莫大的奢侈,再多的揣摩和试探,到最后肯定都会给那个混蛋以一句轻飘飘的“是吗~”给推脱掉,永远逃逸出话题。
就什么的不要想、装作毫不在意就好了。
把握好当下的时间,那么就未来还长。
“呦——喝水吧——国木——”
啊。
糟糕的夜晚。
继太宰想喂我喝水的时候把硬邦邦的杯壁磕在我的牙上之后,太宰把新倒的水一个趔趄倒在了我的被子上。
还真是......
一点也不会照顾人的啊。
本来我并无喝水之意,可是为什么,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......?
问题是,总是这样,很讨厌,很麻烦,距离总是有一些危险。
没有任何的证据,总是在每一次的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,安全距离就这样有意无意地被打破。
那个滑稽的鹿角,因为踉跄的缘故,堪堪从太宰的头上滑落下来,带一撮乱蓬蓬的头发,披肩上的皮毛挂在我的颈子旁边,很痒,而且,全是那个混蛋的气息。
喂喂,这是故意的吧。
投怀送抱未免也有些过于明显了,不,已经到了不知名出来都要人神共愤的地步了。
既然如此的话,作为被无辜伤害的卧床病人,我讨要一点利息的话,好像也不是太过分的吧?
头发很软,但是太宰的气息却一点也没有乱,甚至是一点点的好闻。
眉眼,脸,唇,冰冷的温热,以及舌尖。
我只是深入了一点点,放纵了一点点,想要看见那个混蛋吃瘪一下,然后就安安心心地沉在圣诞节的美好的夜里。
“喂,太宰,作为没能好好照顾病人的补偿,要不要也体验一下卧病在床的感觉?”
这种话像是我说出来的吗?我会压着自己搭档说出这样的话吗?
反正单人病房可不是能随便进的啊。
不过分的吧,这可是单人病床啊。
完全没有陪床这一说的。
不是吗?